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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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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是臥底, 這是赤井秀一這輩子以來聽過最離譜的笑話。這個笑話冷到他下意識收了收外套,結果被傷口刺激得一抽嘴角。

但朱蒂已經陷入昏迷,他也沒法再多詢問, 只能跟萩原研二道:“先收拾——”

赤井秀一轉過頭, 才發現剛才站在身邊的警察已經跑到了一旁, 把昏迷了一地的孩子們一個個搬到車上,完全沒聽他說話。

不僅沒聽,還很嫌棄地瞥了他一眼。

剛剛過於震驚忽略旁邊情況的赤井秀一:“……”

男人皺了皺眉, 有些疑惑為什麽到現場會只有這麽點人在, 他們明明已經叫FBI的其他探員埋伏在這附近……

“餵餵,松田, 你說你那邊逮到一群非法攜帶武器的外國人?”萩原研二單手摟著柯南, 一邊接電話,“我這邊問題還好, 只是也有兩個非法入境的家夥要處理。”

“嗯好, 你們等下過來, 幫我順便打個救護車,這裏有傷員。”

赤井秀一:“!”

所以說最後是日本警方跟FBI打了一架?那個黑衣組織的人反倒是逃之夭夭了!

萩原研二掛掉電話,斜著眼看在一旁沈默地給同伴包紮傷口的FBI, 男人下頷出有塊淤青, 眼圈有些腫, 是被他剛才打出來的。

在橫濱磨礪多年的警察先生有著常人無法匹敵的格鬥能力,哪怕異能在米花被壓制,萩原研二也沒碰到過幾個對手, 偏偏在這個FBI探員面前, 他碰了釘子。

倒也不是打不過, 但赤井秀一離譜的反應速度讓他險些夢回橫濱港口黑手黨。

而且憑他們剛才的對話……萩原研二頓了頓, 問道:“你們也知道組織的事情?”

“也?”赤井秀一擡頭,語氣淡淡,“這竟然是在日本警方公開的情報了嗎?保密制度堪憂。”

這麽黑暗龐大的犯罪組織,一旦披露出來,就等於擺放在公共場合的定時炸彈,會引起群眾的恐慌。因此這些事情,必須被死死地封閉在檔案裏,只有少數人才可以觸碰。

而他隨便碰到個警察竟然都能知道,FBI探員對日本官方的信任值忍不住又拉了一個度。

萩原研二聽著他的態度拳頭就硬了,他深吸一口氣:“我勸你好好說話,我有權限調查組織的事情——你是FBI的吧,跟那個組織什麽關系?”

赤井秀一幹脆地道:“我曾經去組織當過一段時間的臥底。”

“代號?”

“黑麥威士忌。”這些警方一查就能查出來的事情沒什麽好隱瞞的,赤井秀一拋出回答,同樣也是在等這個警察給予新的情報。

“威士忌。”萩原研二下意識喃喃道,面色古怪,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同期一個是蘇格蘭威士忌,一個是波本威士忌——三個威士忌都是臥底?

難道組織還專門把臥底放在一起編號的嗎?

他深吸一口氣道:“看來我們得談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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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爾摩德載著神谷哲也到了他指定的和果子屋,後者理直氣壯地白嫖了她的錢包,將店內所有的點心都買了個遍。

“還你。”

坐在駕駛座上思考著能否趁對方沒上車,直接駕車跑路的貝爾摩德一擡頭,被錢包砸了個正著。

異瞳青年完全沒有任何憐香惜玉的想法,坐到副駕駛位上,吩咐道:“送我回最近的安全屋。”

他將圍巾折下來一些,直接坐在車上開吃——這種點心就要趁熱吃,但凡涼一點都是味道的損失。

貝爾摩德忍無可忍,握著方向盤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在看清青年面容後,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利口酒?”

神谷哲也吃著白嫖來的點心,道:“我沒想做什麽,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你的背叛行為上報,之後你還有用。。”

“不,你不是利口酒。”作為跟利口酒同進退檢查了許久的病友,貝爾摩德自然看出這個青年與利口酒的不同,但仔細看,她卻也發現不了易容的痕跡。

貝爾摩德皺著眉,覺得這個叫作“安格斯”又隸屬於那位先生的組織成員,舉手投足間總讓她有種奇怪的感覺。

有時感覺行為舉止與利口酒相似,但在某些方面又能看出他們性格的差異,而最關鍵的是——他看上去很年輕。

貝爾摩德知道組織裏接受實驗的人數上百,但成功存活的只有她跟利口酒兩人。

安格斯這副長相如果不是易容,那麽只有兩個可能,要麽就是隱藏在組織暗處的另一個成功實驗體,且與利口酒有著親緣關系;要麽就是克隆。

克隆人這種高科技的操作,貝爾摩德覺得組織一時半會不應該有精力去折騰,那麽只剩下一個可能,安格斯跟利口酒有關系,也接受過“銀色子彈”的實驗,只是隸屬於BOSS,被埋藏得很深,此刻當作殺手鐧挖出來,因此他的權限才這麽高。

根據她從小偵探那竊聽到的信息,利口酒現在也被他們藏在某個地方吧。

“exciting!”貌美的金發女郎冒出個英文,看神谷哲也的眼神瞬間變化了。

她說安格斯怎麽會看到她那番舉動,還不以背叛組織的理由對她動手,原來他自己也是!

都是在黑暗中渴望著那一絲光的可憐鬼。

他們是同類!

貝爾摩德原本有些忌憚的語氣變得輕佻:“原來如此。”

聽貝爾摩德一個人自顧自說著話的神谷哲也:“?”

什麽原來如此?他說了什麽嗎?

“我不是利口酒。”想到剛剛貝爾摩德的問話,沒打算告訴她真實身份的神谷哲也謹慎地強調道,“你應該看得出來。”

貝爾摩德笑得意味深長:“這當然,我明白的。”

神谷哲也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他總覺得貝爾摩德似乎在想什麽東西,但思考剛才的對話,他確定自己沒有說什麽可以誤解的東西。

貝爾摩德的行為換琴酒或者朗姆看到,她都已經死了一百次了。

神谷哲也自己就是BOSS,自然無須上報,而要用貝爾摩德也是因為主線需要,他這個理由不太好說,便當作威脅貝爾摩德的一個把柄先拋出去。

他又冷淡地補充一句:“我建議你下次不要讓我看到那種情況,人總要為自己的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這一次他選擇給貝爾摩德安排上日後警局一日游的套餐,但下次貝爾摩德還搞事的話,神谷哲也就說不準到時候自己是什麽想法了。

鹹魚啃完手裏的食物,指使道:“你開車。”

貝爾摩德輕哼一聲,啟動了汽車,她自然聽得出來安格斯是在警告她這次行動的冒失,這確實是她的失誤,不過輸在江戶川柯南手底下,她覺得不虧。

想到她這次出行的異常,貝爾摩德在行駛間試探道:“要一起合作嗎?”

神谷哲也:“?合作?”

貝爾摩德:“對——我想那位大人應該派人來監視我的行動了吧。”

神谷哲也回想了一下,五號按照劇情的設定,確實機械地將任務交給了琴酒,而琴酒則是交給了伏特加,但是搞到最後貝爾摩德也沒上船,他們監視了個寂寞。

他直接說:“琴酒和伏特加在船上。”

貝爾摩德有些驚訝,她湊近神谷哲也,露出一抹真實的笑意:“啊拉,那還真是謝謝你了。”

安格斯竟然提前幫她把監視的琴酒和伏特加支走,看來已經觀察了她很久了,怪不得能知道工藤新一和毛利蘭的事情。

這應該就是青年遞上來的投名狀,貝爾摩德愉快地想,和靠譜的聰明人合作就是舒服,她的珍寶們受到傷害的風險就更小了。

只是隨口說了句實話的神谷哲也:“???”這謝他什麽?

他以前怎麽沒覺得神秘主義這麽難交流的,貝爾摩德該不會是被打傻了吧?

不過想起神谷五號和他本體不能暴露的設定,神谷哲也說:“你不要把我今晚出現在這裏的事情告訴琴酒——算了,幹脆不要提到我。”

貝爾摩德了然地點頭:“我知道了。”看來安格斯也是偷偷溜出來的。

在到達附近隸屬於組織的安全屋後,貝爾摩德又問了一句:“你當時為什麽要跳出來阻止我?雪莉應該跟你沒有關系吧。”

神谷哲也心道,那當然是因為主角你搞不死,還要吃槍子,而他想看樂子。

但表面上,他只是高深莫測地來了一句:“不到時候。”

貝爾摩德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露出一絲明悟,她看著神谷哲也下車,朝他比了個飛吻,輕飄飄地來了一句:“合作愉快,安格斯。”接著便關上窗戶開車走人。

手中拎著零食,剛剛擡腿想進門的神谷哲也:“???”

一統青年呆滯地站在原地,看著轎車甩尾離開,臉上一片深沈,但滿腦子都是問號。

他什麽時候答應貝爾摩德合作了?他答應合作了個什麽東西?

強買強賣都沒這樣吧!

神谷哲也回到安全屋,還沒來得及看論壇,就感覺本體那有什麽動靜,他將五號直接解除送回公寓,急急忙忙再本體睜開了眼睛。

“前輩,前輩你還好吧?”諸伏景光站在他的旁邊,手搭在他肩膀上,有些擔心地俯下身。

神谷哲也睜眼就看到一雙濃濃的黑眼圈對著他,配合畫白了的皮膚,他險些以為自己到了四川某動物園。

他擺了擺手,坐起來:“我睡醒了,現在到什麽階段了?”

“聚會已經開始了。”諸伏景光道,“我們需要去尋找與我們卡牌相同的其他五個成員。”

神谷哲也看了看四周,一堆妖魔鬼怪拿著卡牌吆喝著,如同大型邪教現場。

“倒吊人,倒吊人在這邊!”

“愚者,愚者!”

“啊哈哈哈,惡魔牌的這裏!”毛利小五郎揮著手中的牌,興奮且激動。

神谷哲也:“……”很好,這其實是旅游團跟團現場,要是把牌換成導游手裏的小旗子,那就更像了。

他看向諸伏景光:“你有找到其他人嗎?”

諸伏景光搖搖頭:“前輩你沒有醒來,我不太放心去找。不過現在時間可能有些不夠了,實在不行就我們兩個參加吧。”

神谷哲也把身上的黑色鬥篷取下來,讓諸伏景光披上,接著把口袋裏的牌抽出來。

諸伏景光在一旁好奇地問:“前輩,你打算怎麽找人?”

“簡單。”神谷哲也看了看四周,燈光此刻熄滅著,換作黃色的鬼火蠟燭,但他依舊一眼就看到放在船艙盡頭的黑色音響。

鹹魚順著人群中的空隙鉆過去,三兩下湊到音響面前,沒等旁邊的人提示,他很熟練地扭開上面的按鈕,選擇了合適的音量,接著拿出麥克風:“死神——死神牌的來集合——來集合——集合——”

熱鬧的場面瞬間安靜了一刻。

平淡到毫無感情的聲音在不太好的音效下還帶著些電流音,在黑暗中陡然響起,還渲染了層疊的回聲,聽起來就令人毛骨悚然。

還真應了“死神”的感覺。

尤其是拿著“死神”牌的幾人,下意識都哆嗦了一下。

扮作僵屍的伏特加“額”了一聲,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牌,就是死神,他小聲地道:“大哥,這是利口酒吧?”

同樣拿著死神牌的琴酒沈默了一瞬:“嗯。”

“那我們要過去找他嗎?”伏特加道,“他好像在船頭那邊等我們。”

琴酒:“……晚點再去。”

伏特加恍然大悟:“大哥想的真周到,現在過去的話,活動還沒開始,可能要跟其他陌生人聒噪,還是晚些去好。”

……不,他只是覺得丟人,琴酒冷漠地想。

另一邊,神谷哲也這一嗓子嚎的很有效果,很快,三個拿著死神牌的妖魔鬼怪就跟他們匯合,一個是魔女一個是鐘樓怪人剩下的是木乃伊,幾人互相間都以外表扮演的怪物稱呼。

魔女湊上來感慨道:“這種音響三十年前就被淘汰了吧,主辦方放在這裏應該只是添加氛圍的,沒想到吸血鬼先生竟然還會用。”

神谷哲也點頭,禮貌且矜持道:“以前職業需要用到,就學了一些,其實在播音界還是蠻常見的。”

他熟練地道:“回聲找人比較獨特,可以跟喊叫區分。”

魔女很捧場地鼓掌:“好酷!”

知道神谷哲也曾經職業的諸伏景光:“……”組織以前還要用這玩意兒?

“duang,duang,duang”門口傳來了鑼鼓聲,吊在船頭的幽靈船長開始發布中二宣言,代表著船只啟動,活動開始。

但因為神谷哲也順手將沒關的麥克風放在了臺子上,幽靈船長說話的時候還自帶電流和回音,聽得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原本熱血的氣氛瞬間沒了一半,只剩下敬業的狼人還在嚎著。

得到旁邊扮作木乃伊的工作人員幽怨目光的神谷哲也:“ovo。”

“還有兩個成員沒有來。”魔女嘆了口氣,“我們要不分頭去找找看吧。”

神谷哲也點點頭,他跟諸伏景光說:“我出去找。”

“我陪你一起去。”後者立馬道。

神谷哲也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見那熱情的魔女小姐,拽著諸伏景光的手道,“來來來巫師先生,我們去查裏面——當然是巫師跟魔女更配啦。”

巫師和魔女配不配他不知道,但神谷哲也知道諸伏景光也是時候來段艷遇了。

鹹魚立馬趁機開溜。

從船艙大廳出去是過道,再往外走才是甲板,神谷哲也說去甲板只是個托辭,他一是嫌船艙內太吵了,二則是看到了伏特加和琴酒離開。

這個時間正好場面足夠混亂,他還是先把今天的正事給做掉。

伏特加其實與琴酒分開了兩路,前者去到處亂轉找貝爾摩德的蹤跡,後者則是——隨意。

他們上船的主要目的也有兩個,一個是得知貝爾摩德似乎想要在船上搞什麽幺蛾子,前來應那位先生的命令監視;第二是因為利口酒。

琴酒看電視偶然間看到了關於怪盜基德盜取“天使之羽”的新聞,在電視上,他看到了神谷哲也與著名的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等人待在一起進入的畫面。

組織成員一般不會靠近偵探、警察這種敏感職業,利口酒跟在他們身邊,一定是有什麽目的。

琴酒想找個時間跟利口酒好好談談,但始終沒找到機會,因此,在看到毛利小五郎要參加這個幽靈船的萬聖節聚會後,他便打算跟過來碰碰運氣。

結果人是碰到了,但看起來又回到了原本的不著調狀態。

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搞什麽名堂,又跟那位先生弄得什麽關系。

想到變裝後又化名為“安格斯”,還對波本一通奇怪操作的神谷哲也,哪怕是琴酒也一時間分析不出來他到底想做什麽。

或者說,他分析不出來才是常態,一般正常人都不會理解利口酒的想法。

琴酒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拿出一根煙叼上,他拐了個彎往廁所走去,有些隨意彎折翅膀在墻上蹭出一道痕跡。

這艘船上的衛生間也完美契合了鬼怪幽靈船的主題,看上去比較簡陋,且不分男女,但因為活動快要開始了,並沒有人出來上廁所,空空蕩蕩的很安靜。

琴酒隨意地選了個隔間拉開,就聽見了身後傳來的踏踏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只見裝了個假的尖牙,穿著一身華麗繁覆歐洲宮廷服的白發青年雙手抱胸,左腳在地上點了兩下。

“撒旦。”白發青年突然表情深沈地說了一聲,“這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撒旦應該不會抽煙。”

“你OOC了!”

琴酒:“……”

媽的,智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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